時間:2014.08.09 2:30PM
地點:誠品信義店6F展演廳
名稱:MeimageDance 2014鈕扣計畫
「New Choreographer 鈕扣計畫」是給浪跡天涯的舞者的回家計畫,「鈕扣」取自於「New Chor」的諧音。這個自2011年開始的計畫,由何曉玫與盧健英共同策畫製作,以旅外舞者為主要邀請對象,讓這些在異鄉追夢的舞者,能有一個回鄉演出交流的機會。每個舞者都被賦予一項臺灣原創品牌的物件,並被要求將物件融合在自己的作品裡:四名舞者,四個20分鐘的短篇。
因為每齣舞作都短短的,我就簡單寫出看的當下的想法。
◎ 葉博聖 / 弦移:
我對於第一支舞作的感覺比較不強烈。這名舞者手長腳長的,身材高挑勻稱,跳舞時會時不時會跳上桌面,接著又滑行到離觀眾席很近的地方,讓我聯想到靈活運動的昆蟲,而且是很優雅的那種。或許是因為舞者有不少動作是模擬從身體抽取出絲或線一般的物質,就像是昆蟲一樣,吐絲去抓取獵物、或是吐絲包覆自己等等 (蜘蛛人表示:有人cue我嗎?)。但不管是哪一種目的,吐出的東西都是從身體裡挖出來的。若搭配舞作的名稱,感覺上身體是一只樂器,用生命所吐出的絲是束在上頭的弦,肢體在空中畫出的弧線,就是演奏生命的樂章。
◎ 張藍勻 / 手:
其實,這是一支雙人舞,由舞者跟舞者的手共同演出。舞台上的燈光暈黃,給人很溫暖舒服的感覺。舞者的手像是有自我意識的生物,撩撥身體的各式情緒:手很少離開身體,有時候是刻意黏著,挑釁著另一隻手或是身體的其他部位來控制;有時又是悠然自在、帶點微醺性感但不色情的力道與速度在身上遊走。張藍勻的身體給人很柔和美好的印象,纖細嬌弱,她與她的身體在舞台上,舒服地相互開發,畫面美極了。
◎ 李貞葳 / 黑盒子:
在場燈全亮的情形下,舞者穿著全白的洋裝,捧著音樂盒、板凳、座墊等家庭用品進場,像是調皮任性的孩子,傲嬌自我的將不同的物品分發給不同的觀眾,還要求觀眾要按照她的主意做事:手搖音樂盒好讓「甜蜜的家庭」可以順利被演奏、規定拿著手電筒的觀眾要追著舞者跑。忽然,舞者要求音樂停止。而就在停止的下一瞬,燈光倏地轉換,僅剩看似被打著spotlight的手電筒追光,背景音效則切換成俐落規律的敲擊聲。奇妙的是,光線雖是被動的跟著舞者跑,但感覺卻很像是貓捉老鼠,目標物被鎖定了、放大了,同時也逃不掉了。
在一陣強烈之後,舞者用嘴銜毛線 (一開始給了位觀眾毛線),安靜地邊倒退邊收線,將毛線以倒8的形式,在兩隻手腕上收成了手銬狀,並要求一旁拿到水槍的兩名觀眾,開始用水射她。喔不,水槍裡頭的不是水,是紅色與綠色的顏料,噴得舞者不只白洋裝顏料滿身,連臉啊、沒有衣物遮蔽的腿都是顏料。最後,舞者朝著拿剪刀的觀眾爬行過去,要求觀眾剪掉她的束縛,燈暗。
黑盒子的故事脈絡非常清楚,那段仿若不同時空與場域的舞,說的就是龐大機器 (飛機) 的運行;孩子們經常拿來玩耍的水槍,在這裡卻諷刺的成了弄髒純白、天真與希望的兇手;而擁有剪刀的那名觀眾,應該就是終結痛苦的神之手吧!我一直覺得這故事應該要再殘酷一點,拿著水槍的觀眾非常含蓄,讓舞者不是被動的接受痛苦,而是主動且愉悅的要求痛苦,這讓之後痛苦到只能匍伏前進的轉換很突兀。
擔任這場人力音樂盒現場伴奏的朋友提到,在線最後剪開的時候,其實他很想轉動手上的音樂盒,雖然他最後沒這麼選擇。不過呀,若當時那首「甜蜜的家庭」音樂真的下下去,這支舞給人的餘韻就又會不一樣了!
◎ 張建明 / 愚人:
《愚人》是四支舞作裡我最喜歡的!這支舞是對世界、體制以及一切框架限制的怒吼,然而,它卻諷刺地將場上唯一一盞看似汪洋裡的明燈放在象徵束縛的網子裡頭,讓整支舞作不管如何的爆炸、撕裂與糾扯,最後仍舊是不得不低頭。
舞者在場上認真地幫自己的臉上色,猶如穿戴好面具的小丑,忙碌地追逐著燈光,臉上還堆著不那麼誠心的笑容。這幅假惺惺的畫面讓我有一種在觀看跑不出籠的動物的錯覺:動物被動的追光,不靈敏的愚蠢樣貌成了好笑又可悲的娛樂節目。對場上的動物來說,身旁的觀眾都是這牢籠的觀賞者與加害者,盯著自己看的眼睛彷彿透出輕蔑粗鄙的真實心聲。所以,動物爆炸了!
舞者的身體像是脫離繩索的懸絲偶一樣,完全不受控制的放肆。不僅是觀眾的耳朵被兇猛的敲打聲響震得轟隆隆,眼睛也同時被一個毫無包袱、沒有負擔、因為沒有退路而更強而有力的肢體給鎖定。故事跑到了最後,由於這仍舊是個牢籠,最多最多能有的,僅是困獸之鬥。無助頹喪的繞著圈子跑,哪兒都不能去,哪兒都去不成。
旁白說到了一句:我只是想讓你們看到,我從你們身上學到什麼。被豢養的文明,原來這麼不堪。
後記...
我完全被張建明電到,那個開完槍的一抹微笑暈死我了;然後李貞葳好有霸氣,是女神,眼神掃觀眾做互動的時候,我好想舉手說選我選我喔,快選我!
舞者在場上認真地幫自己的臉上色,猶如穿戴好面具的小丑,忙碌地追逐著燈光,臉上還堆著不那麼誠心的笑容。這幅假惺惺的畫面讓我有一種在觀看跑不出籠的動物的錯覺:動物被動的追光,不靈敏的愚蠢樣貌成了好笑又可悲的娛樂節目。對場上的動物來說,身旁的觀眾都是這牢籠的觀賞者與加害者,盯著自己看的眼睛彷彿透出輕蔑粗鄙的真實心聲。所以,動物爆炸了!
舞者的身體像是脫離繩索的懸絲偶一樣,完全不受控制的放肆。不僅是觀眾的耳朵被兇猛的敲打聲響震得轟隆隆,眼睛也同時被一個毫無包袱、沒有負擔、因為沒有退路而更強而有力的肢體給鎖定。故事跑到了最後,由於這仍舊是個牢籠,最多最多能有的,僅是困獸之鬥。無助頹喪的繞著圈子跑,哪兒都不能去,哪兒都去不成。
旁白說到了一句:我只是想讓你們看到,我從你們身上學到什麼。被豢養的文明,原來這麼不堪。
後記...
我完全被張建明電到,那個開完槍的一抹微笑暈死我了;然後李貞葳好有霸氣,是女神,眼神掃觀眾做互動的時候,我好想舉手說選我選我喔,快選我!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