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稱:自由擊 籠-生存遊戲
地點:國家劇院實驗劇場
知道自由擊很久了!過去看的多半是自由擊與其他劇團的合作作品,如:創作社的《安娜與齊的故事》,今天才正式來到自由擊主場,
自由擊是創作型打擊樂團,跟身聲劇場一樣喜歡使用特殊的樂器,但自由擊更愛自己動手做。因此,場上的樂器除了鼓,最顯眼的一架燈塔座,連上頭的鐵片與木片都是樂團自己調校裁切的。自由擊說,之所以會開始製作樂器,起因於幾年前參加的亞維儂外圍藝術節 (自由擊在亞維儂的紀錄片連結)。當時他們帶的是現成的樂器,碰上了演出團隊踩街,要背著大鼓走石板路實在是很辛苦跟痛苦。後來想到可以把樂器放在家樂福的推車上走,這也成就了他們第一次的樂器製作。
也因為樂器是自行打造的,不但多了質樸感,更可以思考如何將樂器外型融入演出裡。《籠-生存遊戲》的背景是漁村,自由擊設計了一座燈塔座,座的其中三個面放上了材質與面積大小不同的長方形板,既是獨一無二的樂器,也是故事中合理出現的建物與地景。同樣的,左舞台前後兩座由鐵管排列而成的柵欄,視覺上可以是囚禁/捕抓動物的牢籠,當然也是能發出漂亮聲響的鐵管琴。
《籠-生存遊戲》發想於2010年的奧斯卡最佳紀錄片《血色海灣》,試圖在弱肉強食的生物鏈中,找出「掠食」與「被掠食」兩者之間各自的聲音與立場。先不談這論點是否有在演出中完整呈現 (畢竟這議題太大,觀念想法都分歧),但自由擊的確是做出了一種介於音樂與聲響之間的質地,即使眼前看不到海港漁村,也聞不到飄在空氣中的鹹腥味,聽覺卻成功地再現了環境的樣貌,自然且曖曖內含光的音符高低譜寫出具溫度的情感流動,讓觀眾彷彿就站在港邊村莊,真能感受周圍人物脈動與事件發生。
演出中有段海洋動物園表演秀,由表演者分別扮演海象與海獅,聽從馴獸師的指令套圈圈與丟接球。雖然觀眾席多為被追趕跑跳的情節而逗樂的笑聲,實際上這是段很直白的警世預言:動物的被迫不自由是一種殘忍;慢慢地,人類最終會為了生存而不得不委屈取悅、彼此競爭傷害 (動物們後來都用兩隻腳站了起來)。私認為捏破氣球還太溫和了些,現實是要再火爆嗜血一點。
除了音樂與戲劇橋段,演出還多了線條粗獷的偶戲與投影 (為了因應壁畫傳說),主要用來補充鯨魚與小男孩的情誼。可惜的是,戲偶與投影跟整場演出的契合度不佳,並非是偶或影戲不好,而是出現的時機跟方式跟演出有斷裂感。比如說:演出開始沒多久在場上玩耍的鯨與小男孩 (操偶人與表演者的身分切換有些僵硬與尷尬)、需要推進推出的投影桌、從觀眾席出現的鯨魚影子等。
很喜歡最後掉出一堆彈珠,嘩啦啦的如一場大雨,帶走了小男孩與鯨魚,也洗淨了衝突與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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