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8月12日

2018臺北藝穗節 落地花房:落地花房

時間:2018.08.12 06:00PM
名稱:2018臺北藝穗節  落地花房 - 落地花房
地點:台北國際藝術村頂樓

演出介紹是這樣寫的:「以意象實驗劇場為表現,透過儀式性動作,象徵性物件,將抽象思維劃分出人由天落地的虛擬、意象過程。」對於儀式與符號有著迷戀的我來說,一進場就發現座位區的每一塊巧拼上頭都有著三個白色小石頭,舞台前方負責投影處也有著小白石鋪成的直線,觀眾席後方兩側還各放置一盞地燈,想著等等應該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吧!

表演者主要是三名女舞者,其中兩名舞者臉上有半邊塗著油彩,感覺像是要作法的女巫,依序拿著裝滿小白石的玻璃瓶,與念經會用到的缽,緩行進入舞台;另一名舞者則是上班族OL套裝裝扮,站在白色的幕前,身形跟影戲的影像重疊,兩側的樂手利用小提琴、非洲鼓與迪吉里杜管,發出干擾的聲響企圖影響上班女子,又或者說是女子心中紛雜躁動的聲音。

整場演出的步調非常緩慢,所有的物件僅存在於物件表面,並沒有入成儀式,更遑論賦予象徵意義:如女巫一將整瓶的小白石倒出堆成一疊小山,結束?女巫二先是用後腦勺帶著毛怪面具出現,自己將面具正戴,邊哼唱邊對著觀眾以低姿態的樣貌跳舞,然後再將面具反戴?為什麼是小白石?小白石的力量是什麼?跟巧拼上的石頭有關係嗎?毛怪樣貌變形與轉身/生是否有故事可循?上班族女子是什麼情況下受到壓迫?女巫一與女巫二是否代表的就是上班女子的魔物與障礙?這些問題不停地在我腦海中跑出來,卻一直沒有解答。

若是要以儀式的神祕與無可名狀去詮釋生活中無形的限制,那請發狂的用你著魔般的肢體去擠壓觀眾、挑戰觀眾、壓迫觀眾。不管是女巫也好,還是上班女子也罷,感覺都像是不小心被丟入舞池裡、奄奄一息且厭世的魚兒,肢體動作完全不行,甚至是尷尬放不開,裝模作樣與軟爛無力。要是連表演者自己都不在演出裡,都不在瘋魔的狀態裡,是要怎麼讓觀眾信服,你就是一般人心中的魔物呢?不需要多漂亮的動作設計,可以很奇異、很不協調,重點是要讓動作做到位、推到底。甚至更進一步的,跳到觀眾席找觀眾玩耍都可以,反正你都從觀眾席打燈了。關於燈光,這也是我不太能理解的:燈光的變化詭譎難懂,以一種遊樂園鬼屋的變化邏輯,藍的紅的綠的黃的往舞台上打,分不清現在究竟是理性日常,還是逢魔時刻。

並不是搜刮了各式物件 (小圓石、缽、水管、面具、鏡子等),東擺一點、西灑一些就可以成儀式,所有的儀式必定有其由來脈絡:可以是人生階段轉變的橋樑 (如婚禮、葬禮、入厝、滿月酒);身心狀態的依靠、戒律與體驗 (如宗教齋戒、各種禮拜甚至是三月瘋媽祖);生命共享的社會性意義 (如星座開運祈福、各行各業乃至於私人的避邪小撇步等)。以儀式入劇場的演出非常多,不妨參考莫比斯圓環創作公社與無垢舞蹈劇場,再慢慢挖掘自己想要發展的形式,才不至讓演出什麼都想要,什麼都不像。


1 則留言:

匿名 提到...

親愛的吉米布蘭卡:

很榮幸聽見吉米布蘭卡對《落地花房》的影評,很感謝這次看戲大隊的評論,有許多需要改進的部分,我們也虛心指教,而其中需要解惑的部分,容我與你分享這次《落地花房》的分幕解析,毛怪的疑惑或與上班族的關係等等(懇請您,連結網址點進去,會看見分為兩段的分幕解析):

https://fallenhouseofflowers.wordpress.com/


謝謝您,我們會努力的!
祝福您有愉快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