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3月31日

靈異孤兒院:恐懼什麼 就相信什麼

《El Orfanato 靈異孤兒院》

你有多相信你所看到、所聽到的?五感帶來的各種刺激,往往會因為理性的思考,而轉化成為自身理解範圍下的合理情境。Seeing (or hearing) is believing,似乎不完全成立。對片中的Laura而言,對找尋失蹤半年的孩子Simon,抱著過度的執著與相信,反而掩蓋了最誠實最直接所感受的聽覺。

恐懼什麼,就會相信什麼:Laura因為害怕失去Simon而瘋狂的不停尋找、Benigna因為害怕Tomas死亡的訊息而相信殺害可以帶來救贖,這兩個母親都很愛自己的孩子,愛到產生恐懼,整個人的不但陷入牛角尖式的思考,也為自己引來死亡與瘋狂。

El Orfanato無疑是相當成功的恐怖片,請原諒我用恐怖片來形容,雖然我自身不愛這樣的說法,但我的確在電影院裡被嚇了好幾次。片中利用了大量的音效與聲響來提供線索,隨著音樂的驟然放大,心臟也不由得漏跳了好多拍。然而,看完電影仔細想想,這些看似嚇人的聲響其實都很自然:敲擊牆壁的聲音、東西摔落地面的聲音、緊急煞車的聲音、木門開合的聲音、鋼琴合奏的聲音,說實話,也沒有那麼嚇人吧!看來我也是帶著既定會被嚇的印象,自己把聲音的恐怖性給放大了。

Simon是個被收養的小孩,跟所有的孩子一樣,想要霸道地獨佔媽媽所有的愛。或許是在社工來到家裡時不小心聽到了對話,又或許是自己找著了藏著秘密的廚房抽屜。這個聰明的小男孩,設計了跟媽媽玩的有趣線索遊戲 (我相信有不少人認為遊戲是很詭異的 :p),希望媽媽可以從遊戲中更全心的把所有心思專注在他身上。

Geraldine Chaplin飾演的靈媒提到了一個看似怪力亂神,但卻重要的觀點:將死之人所能看到的影像與其他人不同,但只要相信,你就可以看到!姑且不論真假,它解釋了Simon有很多個看不見的好朋友、靈媒聽到的孩子哭叫聲,最後印證Laura玩"Uno, dos, tres, toca la pared"所看到的好幾個孩子。這一連串的不合理情節,以這個最大的不合理觀點為立基,變得更合理、更有人性、甚至帶點淒美浪漫。回到家查了一下靈媒的名字:Aurora 北極光,北極光的傳說很多,給人的感覺帶點不真實與不存在,也擁有無邊的法力與溫暖來指引人們前進的道路。剛好片裡的靈媒就是這樣的角色,人們不相信他說的 (看到了孩子的靈魂在哭泣),但他卻引你前往你需要的方向 (相信 就可以看到),讓你找到終點 (找到Simon和Neverland)。

事實上,終點並不完美,甚至帶點腥紅的殘酷。看著故事書Peter Pan的Simon說了,他永遠不會長大,或是說,Simon根本長不大。就跟Peter Pan一樣,你可以說他是永遠的孩子王,也是個永遠長不大的小鬼頭,需要賴著Wendy才能前進。Simon知道他與其他的孩子們需要個如Wendy般的人來照顧,剛好Laura也在無意中對其他的孩子有了虧欠。該來的總是要來,所以命運很早就開始計畫牽線。也許可以這樣想,一方面是Simon和孩子們半推半拉著Laura來到他們所在的世界,另一方面則是Laura跌跌撞撞的栽進了自身的迷失,一拉一進之下,直接的就進到了所謂的Neverland。

燈塔亮了,天也亮了,溫暖的光線照入屋內,孩子們圍在Laura身旁聽故事,開心著Laura終於回來了。禁錮著孩子們的麻布套,此時已不復見,取代的是一張張天真笑開的圓臉。
Seeing is not believing. It's the other way around.
Believe, and you will see.

想念延伸了你的信念,也因為想念,而發現早已離去的親人用各種方式來提示你他的存在,甚至是在你面前重現形體。最後的一幕,Carlos站在Laura最後待的位置,拉開窗帘,陽光指引著Carlos找到了Laura遺失的聖安東尼墜飾,在那瞬間,Carlos抬頭發現眼前的門開了.....看到了什麼呢?我想,他看到了Laura和幸福的孩子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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