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稱:碧娜鮑許烏帕塔舞蹈劇場 Tanztheater Wuppertal Pina Bausch - 康乃馨 Nelken
這天下午參加兩廳院之友的活動,幸運地跑去當了半天的康乃馨花農,插了小小一塊花田,想著自己也為晚場貢獻了奈米大的心力。花農體驗活動在心得末會好好記錄,先來談談《康乃馨》吧!
看著白天被一根根拉直,再一根根插好挺拔的康乃馨,從一開始大夥兒小心翼翼的走動著,然後奔跑、嬉戲、躲藏、逃竄,康乃馨倒的倒、傷的傷,躺在地上的哀傷樣,讓我看得好心疼啊!這一整段康乃馨的「花」生,粉的紅的柔軟的溫和的迎接所有人到來:休息、邀請、重逢與追求,同時也承受著各式喜怒哀樂、友善與惡意、權威與屈服、懲戒與抵抗、心碎與治癒,生命還是要延續,生活還是要繼續:春天的草,小小的;夏天的草高高的,有太陽;秋天有葉子會飄落;冬天則是會冷;四季更迭,靈魂流轉。康乃馨倒了,但沒有消失,她會繼續沒入土裡,成為養分再次站起;被洋蔥逼哭了,我還可以用手語說愛你,用伸長的手臂去擁抱你。一次又一次的,愛自己的傷痛,欣賞對立面的敵人,然後繼續跳舞,繼續微笑,繼續勇敢。
〈由首演舞者Dominique Mercy所跳的片段,他是此次的排練指導〉
是性別與性向認同、是國族人種與血緣差異、是對教育與成就的理解僵化等,《康乃馨》雖於1982年誕生,現在看來,舞作裡對於人性的理解與橫衝直撞的控訴依舊是不落俗套。力量跟影響的出現與長成,不在於大聲疾呼,也非必要孜孜矻矻、亦步亦趨,而是在觀眾心中埋下種子,等待時間發芽,衝擊自然長成。作品裡普世自然的價值並不陌生,只是我們鮮少去擦拭,需要有人提醒與幫忙拂去灰塵而已。就如同層層疊起的高牆,依舊擋不了亟欲逃出口的,洶湧旺盛的情緒,甚至是到了後來,被人為的阻擋了,椅子還被搬走了,舞者們還是要跳,跳到不能為止。
觀眾對於《康乃馨》的詮釋極為多元,光我自己就可以找著內化的小我,也可以呼應到險峻的國際與社會情勢。或許,基於 Pina Bausch 的出生背景 (二戰後的德國),這些觀察與關懷本就是她的天性,無須刻意算計就自然融在作品裡。「我成為一名舞者,因為我以為跳舞比說話簡單。」「我成為一名舞者,因為我愛上了一名舞者。」「我本來想成為特技演員,但是太危險,所以我成為了一名舞者。」「我成為一名舞者,因為我不想當村長(或船長)。」每個表演者用簡短幾句話說出自己成為舞者的故事,姿態各異,理由多種。正因為存在著多元,我們也能放開心胸擁抱這些多元,世間上才有這麼多愛與美好。
Dance, Dance, otherwise we are lost!
〈跳吧跳吧,跟四季一樣,不停地跳吧跳吧!〉
NOTE: 照片由國家兩廳院提供,攝影張震洲。
兩廳院之友的活動真的非常多元!
〈在花的那一頭燦笑與解說的是兩廳院舞監 a.k.a 花農領導 (哈哈哈)〉
1. 舞台上的康乃馨是真花還假花?
是假的,是一般的塑膠花,花莖的部分有鐵絲!不用真花的原因「可能」是因為成本,踩踏的時候會有汁液造成危險,還可能有腐爛的味道。事實上,兩廳院曾經有過用真花的演出:2013年世界之窗比利時系列 - 楊法布爾《死亡練習曲》。我記得當時我坐在前幾排,花汁的味道雖然不會不好聞,但的確是有的。
〈就跟插秧一樣,蹲下來一朵朵插唷!(布幕後面的黑衣crew花農:你們要不要多插一點啊 XD)〉
以國家戲劇院來說,插滿大概需要7000-8000朵。每一場演出都要把所有的花給拔起來,一朵一朵的拉直之後,再一朵一朵的重插回去。所以舞監說,插完《康乃馨》後,黑衣crew兼花農的插秧技能就點滿了。
因為花要插好插滿,插花板也要擺好擺滿。由於《康乃馨》曾到過國家劇院演出,所以舞團手邊還有插花板所需的數量。但這幾年國家劇院陸陸續續有大修小修,舞團有多帶木板來裁切,好讓木板可以吻合邊緣非方形的輪廓。
〈容我來為大家示範把花莖拉直 XD〉
《康乃馨》的舞者會在舞台上奔跑跳躍,所以演出後花就會倒一片,也就是插入花板的部分跟花莖呈現L型。花農們就肩負者把花站起來的責任,一一用手把鐵絲花莖給拉直,好可以再插入花板裡。
花是會壞的,每場演出約莫會死傷5%的花。
〈兩廳院半日花農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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