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8月13日

2016臺北藝穗節 磚木取夥故事劇場:密室脫逃

時間:2016.08.13  2:30PM
名稱:磚木取夥故事劇場  密室脫逃
地點:Woolloomooloo 西門町店 WOW

這作品讓我想到 Agatha Christie 的《無人生還 And Then There Were None》 (又譯《一個都不留》)。一樣是背負著傷痛與秘密的一群人,因緣際會下受邀至某個特地場所 (無人島與密室)。在與外界無法聯絡的情況下,屋內的物品與每個人的過去,串起了通篇故事。只是《無人生還》比較殘忍一點,如字面上的意思,無人生還。《密室脫逃》則留了需要觀眾想像的結尾。

磚木取夥故事劇場是來自新竹的團隊,成員多為上班族,由一群上過綠光表演學堂的學員們共同創立。演後與友人聊天中得知,團隊有意在劇場認真經營。因此,豐富的臉書宣傳、場上一應俱全且設計過的道具 (雖然道具的耐用程度需要再考量)、甚至是很有創意的用奪魂鋸般的電話擴音說明觀眾須知 (禁止攝錄影與關手機),這種種的小地方都能讓我感受到演出團隊的認真。只是很殘酷的,認真做戲不代表演出一定好看。

《密室脫逃》裡有四個想要遺忘過去的人,因著某間公司的實驗邀請,一同聚到了屋子裡。規則一開始就講明最後只有一個人能獲得實驗機會,可以爾虞我詐的各自為政,也可以四個人合作找出離開屋子的方法,若有人使用暴力或有破壞性行為則取消實驗資格。過程中結合了時下流行的實境密室脫逃,從紙張留言的含意、穿戴的個人物品、以及一一被打開再打開的盒子與盒子裡的盒子,四個人的過去輪流被揭開,形成了一場和自己與別人的拉鋸與競賽。

可惜的是,我只聽懂豪哥是因為失婚而厭女,Cherry則是失戀而想拋棄過往。另外兩名角色的過去,不是錄音帶內容聽不清楚,就是沒有解釋為何恐懼黑暗,讓觀眾是一頭霧水、搞不清楚各自崩潰的理由。然而,不管是失婚失戀還是根本沒弄懂為什麼,劇本的鋪陳與導演營造人性脆弱與驚悚場面的方式,並不足以累積角色的崩毀。也就是說,角色被抓出來揭瘡疤與被回憶折磨時,情緒的猛爆都極為突兀不自然,非但無法感染觀眾,甚至有「我真的是不懂你在激動什麼?」的納悶。再者,角色與角色間的對話有太多的贅字出現,演員對於身體該怎麼擺,動作、聲音與情緒如何釋放仍有不確定性與不安全感,讓場子一直很浮動。最後就是演員的預期心理,這問題在大家去碰通電的門把時最明顯:當所有觀眾都盯著演員的手去摸門把的那個時刻,演員的聲音比動作先行,先說有電會痛,才感覺到有電會痛,很不合理。

文章第一段提到,《密室脫逃》留了需要觀眾想像的結尾。當解謎解到時間快用盡,盒子也拆到最裡頭的那一個,出現的是四顆藥丸。很直覺的,觀眾與角色都會認為這應該是吃下去可以遺忘過去的解藥。不過,誠如遊戲規則所說的:「只有一個人能獲得實驗機會」,因而衍伸出究竟是被公司實驗給耍了?還是四顆藥是一人份的劑量?其中一名角色在混亂中把藥全給吞了下去,因而被另一人拿盆栽攻擊而倒地,原本鎖上的門卻在此時開了。

我的解讀是:因為只有一個人能獲得實驗機會,也就是只有一個人能遺忘過去。當人死去後 (是的,我預設吃藥的人被打死了),過去自然消失,實驗結束,原本鎖住的密室便開了。不過,這是我自行腦補的結果,劇組可以嘗試在這裡多琢磨一點、多安排一些模稜兩可的話語與橋段,把你想要帶給觀眾的想法與概念,透過演出引導,減少嘎然而止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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