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稱:臺北藝術節 徐家輝 - 超自然神樂乩
地點:水源劇場
這場演出的上半場是西伯利亞的薩滿,下半場是台灣的哪吒乩身,但不管是薩滿還哪吒,藝術家結合電音與科技,試圖將「肉身獻予神靈」的精神狀態帶給觀眾。劇場是奇幻發生之處,固然可以透過影像與音響讓觀眾沉浸其中,但這類靈肉超脫現實的體驗,感覺更適合以VR的方式呈現:欺騙大腦,將那些個天旋地轉、肉體奉獻、狂亂搖擺直接包圍觀眾,想必會讓這超現實更寫實。
上半場的紀錄片帶著觀眾前往西伯利亞探索薩滿:台上的女舞者穿戴著動態捕捉衣,站在舞台中間舞動,後面的影像狀似身著藍色薩滿服飾的巫師,也跟著舞者的動作一起,但影像卻多了角度的不同切換,並添加了許多冷冽的線條,隨著時間與樂音快速翻騰旋轉。因此,觀眾看得是會有些暈眩的,又影像不完全能辨清,因而有種謎樣般的吸引力存在。不管是動態捕捉的薩滿精神狀態 (用科技傳達無法言喻的神性,有點微妙),還是舞者以真身跳起薩滿之舞,感覺都是相當純粹與乾淨的。然而,我卻有個極大的疑惑:動態捕捉的用途為何?再更直白地說,動態捕捉有必要嗎?說實話,我的目光完全被迷幻的影像給吸走,舞者其實是被吃掉的;又舞者若能與影片搭配,動態捕捉便可有可無了。既然要使用新的技術,必然要賦予它「非用不可」的理由,對吧!
下半場的哪吒乩身也有著與上半場相同的敘事結構:紀錄片、動資動資的音樂與有天命的乩童。雖然說我極喜歡 #BettyApple 穿著有點半生化人的三太子裝站在DJ台前,以音樂去控制場上的三名乩身 #陳彥斌、#林素蓮、#宋偉杰 的概念,但場上還有許多被拋出來的素材未處理完成,如網紅直播主崇拜、乩身的多樣性 (年輕辣妹、健身教練、男扮女裝)、神明上身與遊戲登入登出的對比等,每一個都可以獨立拉出討論,卻僅止於表面。相較於上半場薩滿橋段的專注,下半場顯然雜亂許多。此外,五台可移動的螢幕也成了累贅,特別是三名乩身沉浮在由光線平面組成的意識邊界時,光線卻在一碰到螢幕就不可避免的斷裂 (註:這類演出做得最成功的應屬阿比查邦的《熱室)
在心得寫到結尾處,剛好在臉書上看到 #大溪大禧 今晚的開幕夜表演,穿著三太子服裝的女歌手 #台灣雅典娜陳思妏 唱著《灌籃高手》與《聖鬥士星矢》的主題歌,並與後頭的大頭三太子共舞。果然提到三太子,不能只提神明與乩身的對話,還有很多是娛樂、二創、次文化、跨文化的變形。正是這些變形讓傳統宮廟生動活潑起來,也更廣為民眾所知,甚至在某種程度上幫忙洗白陣頭的汙名,使其更容易接觸與融入市井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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